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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警察的一封公开信

  • 2019年8月6日

    警察不是政治工具,反而是保护鸡蛋的高墙

    我们是一群来自不同单位,不同职级的警务人员。在此之前,已有多名同事因近月的一连串政治事件撰文。我们没有任何越权或不尊敬之意,也明白中立性对我们的重要性。但为了避免冲突再次发生及升级,我们必须在这个时候再次发声,因为我们相信现时无论前线同事及示威者已去到临界点。特别看完特区政府高官们今天(5日)举行的记者会,还是希望传媒朋友能够可以帮我们的感受传递给特首林郑月娥女士、政务司司长张建宗先生、律政司司长郑若骅女士、保安局局长李家超先生、警务处处长卢伟聪先生及警队各高层:

    自2014占中开始,警队成为巿民与政府的磨心,我们明白到一般巿民未必能够体会到警务人员当中的位置及辛酸。我们长时间受到社会各阶层的谩骂,纵使身心俱疲,甚至有同事因情绪失控以致身陷囹圄,但我们绝大部份同事仍紧守岗位,尽力保护巿民生命财产及维持社会秩序。当占领运动完结后,留下的是撕裂的社会、反政府的种子及一股仇警情绪,政府及警队上了宝贵的一课,但却没有得到教训。

    至本年度6月9日反逃犯条例大游行,我们警队同事期望特区政府会仔细聆听社会声音去寻求解决方法,避免再次将警队放于磨心位置。可惜,特区政府仍刚愎自用,漠视民意,强推条例,导致612警民冲突及其后一连串的地区示威事件。

    一场修例风波,造成的不单是再一次的社会撕裂,甚至将一切是非黑白道德观念完全扭曲。有人会为无差别袭击巿民的暴力案件拍手欢呼,亦有人会为袭击警察的示威者呐喊助威。更令人心痛的是,平日奉公守法的巿民学生甚至冒着受伤或被捕的风险走上街头抗争,为的是成就一个更好的香港。个多月的社会运动,特区政府仍漠视社会的种种诉求,任由社会秩序失衡,更想借用警队及司法制度去压制巿民的不满。

    警察从来都不应该是用来解决政治问题的工具,根治社会撕裂的方法从来都在当权者手中。虽然特区政府已错失了补救的最佳时机,但为了防止加剧社会不满及撕裂,请特区政府能审时度势,不要再纠缠于无谓的管治威信问题。其次,这次修例风波并不单单是一场有否“使用过份武力”的警权问题。我们必须承认,这次政治事件远超监警会所能负责的职权与职能范围。在“不割席、不笃灰”的原则下,要警队协会赞同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几乎是不可能,但问题在于事件中被调查的一方,是否有资格决定被独立调查与否?事实上,多个协会发出的声明亦从没有咨询我们。同时,执法尊严亦应该包含勇于改过的承担。平心而论,警队在这次大型騒乱中没有可能“零犯错”,加上武力应用本身就不是一件外人容易理解的事,为了重建巿民对警队的信心,独立调查既能为社会提供一个冷静期以缓和情绪,亦能给整个政府及社会检讨改善的空间。

    面对社会各阶层的指责,各同事亦渐渐情绪崩溃,这种情况下已经不是一句“受过专业训练”或“you are well paid for it”就能轻轻带过。警队士气已低无可低,警队声望亦已荡然无存。面对这种困局,警队高层除了对外不断谴责,对内强调克制,似乎已迷失方向,无计可施。于警校受训期间,我们学识了服从与纪律,但我们从没有抛弃过做人的尊严及良知。当权者执迷不悟的时候,请不要一次又一次将我们放置于刀刃之上,利用我们当作政治问题的“挡箭牌”。

    因为这次政治事件,我们流过不少汗。

    因为这次政治事件,我们流过不少血。

    因为这次政治事件,我们流过不少泪。

    因为这次政治事件,我们的家人受到牵连。

    因为这次政治事件,我们的朋友不敢苟同。

    因为这次政治事件,我们被居民驱赶。

    因为这次政治事件,我们被社会质疑。

    因为这次政治事件,我们甚至会看着自己的制服抚心自问,初衷是什么?

    612事件后,外界对警队的质疑主要集中在有否使用“过度武力”,及至721事件,元朗西铁站白衣人公然袭击无辜巿民,部份警队高层涉嫌勾结乡黑,采取放任态度,没有提供警力保护当区巿民,最终导致四十多人受伤。警察天职为保护巿民生命财产及维持社会秩序,这是当初我们选择做警察的最大诱因。但警队高层姑息养奸,视巿民生命安全于不顾,亦视社会秩序为无物。元朗袭击事件过后,处方对外一再强调当日指挥无误,现场同事行动合适,以上言论不得不承认直接影响市民大众觉得警队已无力维持社会秩序及保障巿民的人身安全。部份前线警员已失去专业判断,盲听上级不合理的指挥调配。元朗黑夜,受伤的不单是四十多名无辜巿民,更多的是同事及巿民对警队的腐败无能的失望。

    警队高层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们对得起其他坚持自己理想及专业而继续疲于奔命的同事吗?你们穿起制服时还有一丝丝愧疚吗?元朗721事件,我们不愿相信警黑勾结,但不论是决策失误,抑或真的是警黑勾结,恳请处方承认过失及配合廉政公署之调查。

    将事件中需要负上责任的人得到其应得的后果,还巿民及警队同事一个公道,还我们一个公义的社会。正如之前的另一位同僚文中所言,我们并不能奢求每一位受过伤害的巿民的体谅,尤其于元朗暴力事件中每一位身心受伤的巿民,我们不能抚平你们受过的伤害。当公义不能彰显的时候,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团结一致,追究政府及警队管理层中的肇事人士。

    我们绝对明白巿民的愤怒,但请体谅政治事件只占了我们日常警务工作的一小部份。将这种愤怒发泄于围堵警署或袭击前线警察上,只会影响日常刑事调查、交通管制、街道管理及防止罪案等其他真正的警务工作。揶揄,仇恨及报复不单无助解决事情,而最终香港巿民亦会真真正正损失了一支曾经优秀的警队。平心而论,市民不会一夜之间骤变“暴徒”,警察亦不会转眼瞬间炼成“黑警”,但当长此下去,警察每日面对的是砖头纵火、欺凌侮辱时,市民又期望他们如何执法?请你们相信,绝大部份同事在脱下政治枷锁的时候也是尽忠职守,以服务社会为己任。

    各位同袍,面对激进示威者的攻打警署及袭击,我们也是极度愤怒的。一方面我们要为政府的施政失误而承受八方怒火,另一方面我们要服从上级一切“合法”命令及执行维持社会秩序的工作。当警察注定了是在政治争拗中被犠牲的一群,我们不会认同这些破坏行为的同时也不代表我们不懂辨别是非黑白。警察这份职业的独特性也许不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但无论如何,我们相信各位也记得当初加入警校时的誓词,在执法的时候亦请谨记“不对他人怀恶意”。纵使我们与示威者站在不同的位置,但是我们有同一个理想,同一个目标,就是建造一个更美好的香港。警务工作从来不是一份“犯法就拉”的容易工作,集体意志的同时可以维持独立思考,恪守政治中立并不代表需要政治冷漠,严正执法的背后亦应该包容同理心。


    卸下戎装,以香港人的身份退一步看,就会明白到彼方不是一场我们认知中的“暴动”,而是一场有“广大民意授权的运动”。因此我们所学的防暴训练并不一定适用于现今的社会运动上。警察与巿民从来不应处于对立面,更重要的是理解与包容,请不要再将仇恨继续扩散。当我们能换个角度,换个身份,定必能看到一片海阔天空。在这个敌忾同仇的氛围中,包容与理解变得奢侈,散播仇恨虽会换得部份人的“认同”,但却只会加深社会撕裂与伤害。我们恳请各位议员及专业人士,在是其是,非其非的前提下,不要盲目将仇恨散播。

    我们仍然热爱香港这遍土地的时候,需要的是制度上的改革。当我们仍忠于警队及香港巿民的时候,需要的同样是警队制度上的改革。我们并不能代表整个警队,但我想强调警队内不只存在一种声音。整个社会已达临界点,若当权者仍选择不作不为,警队管理层继续将前线同事放于巿民的对立面,只会对整个香港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们恳请管理层减少将同事放置于与示威者不断升级的冲突中,尽量避免双方有任何损伤。在这个复杂的局势下,破坏与仇恨并不能解决事件,警棍与催泪烟亦不能压抑巿民的怒火。我们恳请特区政府聆听民意,运用你们的良知及政治勇气,正面回应社会问题,“政治问题,政治解决”,这才是你们该有的承担。

    鸡蛋与高墙,我们从来都应该是“保护鸡蛋的高墙”。

    朱凯廸议员,谢谢你曾经在冲突中拯救我们一名同袍。

    许智峯议员,谢谢你不曾恶言相向。置身于前线的社工、医护人员及良心记者,看见你们的付出亦是我们还是想站出来唤醒同袍们本身应有的专业坚持。

    同袍们,希望在明天。

    天佑香港!

    一群热爱香港,忠于警队的警务人员
  • 香港反送中运动持续至今,港警与市民的矛盾对立愈发激烈。不少警察家属支持反送中,家庭出现裂痕,甚至有警嫂与警察在街头对峙;警队内部也出现分化,一些警察对政府将他们推上前线当炮灰的做法感到心灰意冷,想要辞职。
  • 警嫂与警察街头对峙

    这场反送中抗议活动将香港变成示威者与警察的战场,港警在抗争中沦为市民口中的“黑警”,而一些警察则将示威者称为“蟑螂”,警民之间出现前所未有的对立情绪,加深社会裂痕。

    26岁的香港女士桑妮(Sunny)对这种两极分化的影响有更深的感受,桑妮是一名反送中抗议者,而她的丈夫是一名普通警察。自从6月以来,他们一直在这样相处:夜里站在路障的对立面,第二天一起抚养两个女儿。

    桑妮对《纽约时报》说,现在他们甚至不能谈论任何正常的日常生活,“没人有这个耐心”。

    桑妮说,警察已成为大街上让民众愈来愈讨厌的政府替身。她和丈夫发现,“好像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桑妮的丈夫拒绝与记者见面,或给出自己的姓名,但他强调了政府的要求与抗议者的不满之间的鸿沟,“这给我和我的家人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 菲利丝(Phillis),今年42岁,是一名为小学生服务的社工,她与一名警官结婚已经21年了,随着她越来越多地参与到反送中运动中来,她感到丈夫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我们的观点不一样,我告诉他,等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了,我要考虑离婚的问题。”菲利丝说,为了避免在家里发生冲突,她不再看电视,并且只和女儿们在房子外面讨论政治问题,避开丈夫。

    早在7月,就有超过200名香港警察家属向林郑月娥发出联署公开信,要求港府“政治问题政治解决”,不要将警察当作人肉盾牌。

    也有不少警察抱怨道:“政治问题是要政治解决,政府无能,警队高层不断把我们推去‘送死’。”

    8月25日,港警家属又冒雨举行“还警于民”集会,他们提出的诉求,包括成立全面独立调查委员会,呼吁警队高层重定行动手法,恳请前线警察克己自律等。
  • 警察想辞职

    这场抗争也使警队内部出现分化,36岁的邱汶珊说,“我觉得政府好像是躲在了警队后面”,“好多警察在下班脱下制服后,都是普通的香港市民。我们都是香港公民,但政府似乎并不在乎街上发生流血事件。”

    邱汶珊曾在香港警队工作了11年,今年7月辞职,并公开批评港府。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警官,我知道他们的行为并不完全合法。”她认为,部分警察已经失控,警方使用了过分的武力。“你看到很多画面,警察身上很多装备,他一手就可以抓到那个人,那人都站不稳了,你还要打他,我觉得太过分了。”

    邱汶珊说,“我们在警察学院里学习到的是,你用的武力,是当你可以控制那个人的时候,你就要停止。这是很重要的提醒。”

    6月16日的两百万人大游行,邱汶珊被派到现场监视示威者,抗议者从她身边经过时大声地叫她“黑警”。那一刻起,她开始觉得自己可能“站错了阵营”。


    更令邱汶珊失望的是:7月21日,一群身穿白衣的暴徒在元朗火车站无差别地殴打抗议者,而警察——她以前的同事们,就站在一旁。

    邱汶珊说,她辞职的事情公之于众后,有几名警官找过她,询问要如何像她那样做。其中一名警官告诉她,他担心女儿的安全与幸福。另一名警官对她说,他的上司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要求他公开自己的政治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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